北京城中本周大事,是推遲80日的人大政協會議召開。原以為這時經濟學界,會又熱心又忙碌,誰料其圈中討論的多是題外話,特別是一些軍事的題外話。比如南海那邊因何去那麼多船,唐山港因何有大軍演、「新舉國體制」與千枚核彈有什麼關係等等。聽那些議論,以為進了軍迷圈。經濟學者應該是相當功利的,他們功夫的基礎就是成本和效益,怎會浪費時間去打嘴炮,而且仔細聽了他們的討論,會有軍事以為的收穫。比如唐山港大軍演,軍迷或號稱軍事專家的,都說不清楚來因,經濟圈中反而一解成功。
大陸海事局網站上周發布《唐山港京唐港區軍事演習的通告》。如此宣布軍演,在一個從來不演習的海域,又持續前所未有的兩個半月,是費解的事。更令人費解的,是演習區域唐山港京唐港區,距北京230公里,京城耳鼻子下大演習,這也是從來沒有過的。難怪有所謂專家,說是針對台灣520的威懾,說是新一輪「武統」準備。
經濟學家嗅的是另一路向,那跟南海的船和飛機有關。就船來說,傳說是美國海軍的雷根號(CVN-76)、尼米茲號(CVN-68)、福特號(CVN-78)三個航母戰鬥群,齊集南海了。就飛機來說,有美國P-8海神式海上巡邏機沿海南島遊弋。
於是有人問,美軍又是船又是飛機到了南海,按理說應該在南海來一場軍事演習,才能抗衡一下,因何要放在到北邊的內海渤海灣呢。解答是,中共軍方的演習,一向如此安排,回顧一下,上次中國印度邊境衝突,解放軍安排在遠離中印邊境的內蒙古進行演習,就是一例。意思是演習就是秀肌肉,不是直接要擦槍走火。
那因何要放在唐山港來演習,而不是放在有海軍基地的舟山、煙台、大連等地呢。一說這跟另一款飛機有關,那是最近在南海和台灣海峽都現身的美軍B-1B戰略轟炸機。美軍4月初宣布四部B-1B轟炸機抵達關島的安德森空軍基地,展開訓練和在印太地區的戰略威懾任務。這款飛機的功能和戰力,公開資料講得很細,所以演習放在唐山港,持續兩個月之久,是真的演習,重點科目是保衛北京,詳細因由,不說為好。
經濟學者扮演軍事迷,實際是想求解經濟答案。有經濟學者說,其實在經濟領域裡也有類似軍事行動的金融去中國化,中國不僅面臨南海之戰,還可能面對金融硬脫鉤大戰。
早前有不懂金融的戰狼,居然獻策說應中美關係惡化,擺脫美元體系,獨立自主起來。誰料真有行動來了,那是世界九大央行聯手協調金融政策,並建立世界主要貨幣互換機制,但是名單中沒有中國央行,也不包括人民幣。外行看不懂,內行說,這是危險的訊號,那不光是中國在美元體系邊緣化的問題,還可能導致硬脫鉤。
有經濟學者有個線上演講,說在金融資本上中國得考慮能否繼續使用中國跟周邊國家形成的雙邊貨幣互換協定,用各自的本幣來做交易而不再用美元。這個準備,中國大陸已經做了很多年了,現在跟中國簽訂雙邊貨幣協定的國家差不多有百個了。如果美國發起硬脫鉤,強迫中國脫離美元體系,人民幣並不是一個完全沒有交易地位的貨幣。還有經濟學者說,中國央行急切地推出數位貨幣等措施,就是為防範和應對金融硬脫鉤的護身手段。
但有學者指出,人民幣國際化,建立以人民幣為基礎的國際貿易結算機制,是中國強國夢的重要戰略目標。中國大陸想擺脫對於美元體系的依賴,擴大中國商品在世界上的地位。但在製造業和進出口貿易上的飛速發展,並沒有更接近實現這個目標。現在看來,也許距離實現這個目標愈來愈遠了,人民幣甚至有被排擠出世界金融體系的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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