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耳其上個月打下俄羅斯戰鬥機後,土俄關係就陷入冰點;土耳其總統厄多岡和俄羅斯總統普亭也立即展現出他們共同的「本性」:好鬥、絕不屈服、不斷測試對手底線。兩人都要求對方給個道歉;兩人都說是對方的錯。兩國、甚至是全世界的政府官員,私下都盡力避免衝突升高,但兩人都故意煽動自家人的怒火,點燃北大西洋公約組織(NATO)軍力第二大國和歐洲軍力最大國之間的衝突。
金融時報引述觀察家的說法,表示俄羅斯和土耳其兩國的總統在許多方面根本就是翻版,因此才會一言不合就槓上了。兩人都是廣受歡迎的民族主義領導人,喜歡在國際上挑起爭端找到發揮的舞台;要求其他國家展現敬意、經常在驕傲和歷史不公義的問題上做文章。現在兩人都等著對方先低頭,他們的人格特質或許導致整個情況演變為地緣政治問題。
華府智庫布魯金斯研究所(Brookings)學者希爾(Fiona Hill)與克里西(Kemal Kerisci)說,厄多岡和普亭兩人的相似處如今用一種戲劇性的方式呈現出來,「兩位領導人都無法忍受外界認為他們可任憑擺布,無論代價多高也不願丟臉。」
上周的巴黎氣候會議,被視為普亭和厄多岡握手言和的好機會。普亭在會議第一天就說,和土耳其的關係惡化「對我們所有人而言都很遺憾」,「對我個人更是非常可惜,因為我為兩國的關係做了許多努力。」
但他還是堅持,俄國的轟炸機是被土耳其擊落的,這樣還能談什麼廣泛的合作?
厄多岡之前接受CNN訪問時說:「我認為如果有一方需要道歉,那絕對不是我們;侵犯我們領空的人才需要道歉。」
厄多岡去年12月才在他造價6億美元、位於安卡拉的新皇宮,鋪紅毯款待普亭。
根據已退休的土耳其外交官說法,土耳其和俄羅斯雖是貿易夥伴,但就算在私底下兩國元首對彼此也沒展現多少溫情。普亭似乎對厄多岡冗長的演說很厭煩,厄多岡則覺得備受冷落,因為在一次國際場合上,普亭當著厄多岡的面,說在亞美尼亞百年前是否遭土耳其「種族屠殺」的問題上,俄羅斯支持亞美尼亞。
普亭和厄多岡都因為在本國的高人氣而更敢放膽行事;一個月前普亭在俄羅斯的支持率創新高;厄多岡所屬的正義發展黨(AKP)11月1日在國會選舉中意外大勝,重新掌握國會的多數優勢,讓厄多岡的擴權之路更平順。
愛在部落格發表反貪腐言論的俄羅斯反對派領袖納瓦尼(Alexei Navalny)寫道:「所以到頭來兩個人都很滿意:一方高談土耳其武器的勝利以及鄂圖曼帝國復興,另一方則闊論俄羅斯帝國再起,並且擔心土耳其會受制於西方國家。所以只有那位飛行員讓人遺憾,他到底為何而死?」
兩國的「報復行動」,目前僅止於發動經濟制裁,但勢必也兩敗俱傷。
俄國是土耳其最大進口國,去年進口額250億美元。俄國並已警告國人不要去土耳其觀光,各大旅行社停售土耳其套裝行程,對土耳其是大傷,去年俄國有450萬人次去土耳其觀光。俄國並加強管制從土耳其進口的農產品。
而俄羅斯的盟友本就寥寥可數,其戰略性能源輸送也可能因和土耳其衝突升溫而受影響,土俄觀光業聯繫緊密,俄羅斯是自傷傷人。
(綜合外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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