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總統川普背上最大芒刺「通俄案」的調查已近尾聲,受命找出真相的特別檢察官穆勒再次成為焦點。
陸戰隊中尉退伍的穆勒(Robert Mueller),現年七十四歲,打過越戰,擔任步槍排長及陸戰隊師長的副官。他曾說,活著離開越南的槍林彈雨是非常幸運的事,讓他報效國家的心志更為堅定。
二○一七年五月,在川普閃電開除聯邦調查局局長柯米後,穆勒獲得國會兩黨議員一致支持,從聯調局手中接下調查川普團隊在總統大選期間是否與俄國方面有所勾結的重任。
重出江湖的穆勒自此步入另一個殺戮戰場,開始承受另一波凶險的明槍暗箭,川普本人、川普在共和黨的盟友以及保守派媒體,全力圍剿穆勒,將整個調查詆毀成沒有正當性並且是政治掛帥。
儘管風風雨雨,穆勒始終保持沉默,讓特偵組的起訴書說話,已有數名川普的幕僚和顧問被定罪或認罪。
真正大哉問是穆勒的調查能否順蔓摸瓜,提出川普涉案的確鑿證據。民主黨席次過半數的聯邦眾議院能否啟動彈劾程序,穆勒的報告是關鍵。
他是兩任總統愛將
穆勒的出場似乎總伴隨著關鍵時刻。二○○一年,共和黨籍的總統小布希提名他擔任聯邦調查局長,參院表決通過任命後一周,紐約遭受「九一一」恐攻,約三千人喪命。
民主黨籍的總統歐巴馬就任,仍仰仗穆勒,直到第二任才放人。穆勒二○一三年離職時,已創下歷任聯調局長在位第二長的紀錄,僅次於聯調局前身及首任局長胡佛的四十八年。
賭上烏紗帽 拒非法監聽
「九一一」發生後,聯調局與中央情報局兩大龍頭的橫向聯繫與情資共享飽受抨擊。穆勒啟動聯調局的轉型,在執法之外聚焦國家安全,將資源投注在反恐的調查,並強化聯調局與其他情治單位的合作。
穆勒有所為,有所不為。二○○四年,小布希有意延長國家安全局秘密監聽國內民眾的計畫,並要膽囊剛開完刀,正在復原的司法部長艾許克羅重新授權。
穆勒與時任司法部副部長並代理部長的柯米,直奔艾許克羅病房,槓上銜命來訪的白宮高層,並賭上烏紗帽,揚言布希政府若執意如此,就要辭職,硬是不讓非法監聽重起爐灶。
小布希二○○一年提名穆勒擔任聯調局長時,誇他無論身為律師、檢察官或政府官員,都展現出崇高的愛國情操。穆勒卸任時,歐巴馬也稱他是「當代受敬重公僕的佼佼者」,還說像穆勒這樣危疑正所以明誠的人,實屬罕見。
川普則無好話,痛批穆勒搞鬥爭、操縱司法追殺:「假新聞媒體吹捧他為聖人,事實正好相反。」川普也不願意接受穆勒團隊當面訊問,只肯遞交書面回答。川普還批評穆勒不去調查他競選總統的對手,民主黨候選人希拉蕊.柯林頓。
碩士畢業後 從軍闖越戰
普林斯頓大學政治系畢業後,穆勒一九六七年在紐約大學取得國際關係碩士學位後,六八年參加陸戰隊訓練。他曾說,加入陸戰隊是因高他一屆的大學學長也是陸戰隊,在越南陣亡,讓他覺得至少應入伍,報效國家。
從越南返國後,穆勒就讀維吉尼亞大學學士後法律系,展開法律生涯。他當過律師,但大部分時間都在檢察機關。一九八八年汎美航空洛克比空難的調查和一九九二年巴拿馬軍事強人諾瑞加遭定罪,都有穆勒的參與。
一九九五年,穆勒離開擔任合夥人的波士頓律師事務所,到華府檢察署專辦命案的單位。後來受訪時他說:「我一直都熱愛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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